全球恐怖主义影响报告：总体威胁降低，但西方极右翼暴力抬头
编者按
2020年11月，西方民间智库“经济与和平研究所”(IEP)发布《2020年全球恐怖主义指数(GTI)报告》，其利用全球恐怖主义数据库(GTD)等其他来源的数据编写而成，对2019年全球恐怖主义现状和近年来的演化趋势等问题进行了分析。GTD的数据由美国马里兰大学“恐怖主义研究和应对国家联盟”(START)收集和整理，其中收录了在1970-2019年期间发生的超过17万起恐怖袭击事件。以下是ICOVER安投平台专家对该报告主要内容的概述。
图 | visionofhumanity.org
01
近年来恐怖主义演化趋势
2019年期间，全球范围因恐怖主义造成的死亡人数自2014年达到峰值之后，已连续第五年下降；死亡总人数较2018年下降15.5%，至13826人（见图1.1）。死亡人数的下降也与恐怖主义影响程度的降低相呼应：103个国家的全球恐怖主义指数(GTI)得分在2019年有所上升（表明恐怖主义影响程度降低），只有35个国家的GTI得分有所下降。完整的GTI得分不仅取决于最近五年（2015-2019年）恐怖主义造成的死亡人数，还将恐怖主义造成的相关事件、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纳入了考虑范围。
图1.1
其中，恐怖主义影响程度降幅最大的国家是阿富汗，在2019年造成的死亡人数较2018年减少1654人（同比减少22.4%）；然而，阿富汗仍是目前受恐怖主义影响最程度大的国家，其已在2018年超过了伊拉克。
2019年，尼日利亚因恐怖主义造成的死亡人数从此前一年的2043人减至1245人（同比减少39.1%，且减少人数仅次于阿富汗），这主要是由于富拉尼（Fulani）极端分子恐怖主义活动造成的死亡人数减少；尽管由该国境内过去10年里最活跃的恐怖组织“博科圣地”(Boko Haram)造成的死亡人数略有增加。而与2014年的恐怖主义高峰期相比，尼日利亚2019年死于恐怖主义的人数减少了83%。
武装冲突仍然是恐怖主义的主要驱动因素，2019年超过96%因恐怖主义造成的死亡发生在已经陷入武装冲突的国家。并且在2019年，受恐怖主义活动影响最大的10个国家（阿富汗、伊拉克、尼日利亚、叙利亚、索马里、也门、巴基斯坦、印度、刚果民主共和国、菲律宾），均被卷入了至少一场武装冲突或战争。
尽管南亚地区的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受恐怖主义影响的状况有所改善，但该地区仍是2019年全球范围恐怖活动最活跃的地区；这也是南亚连续第二年因恐怖主义造成的死亡人数超过全球其他任何地区（见图1.2）。
图1.2
在2019年全年，63个国家至少有1人死于恐怖袭击，17个国家有超过100人死于恐怖主义相关的活动。然而，只有阿富汗、尼日利亚两国记录的死亡人数超过1000人，并且这两国的死亡人数均较2018年大幅减少。相比之下，2015年曾有6个国家记录了超过1000人的恐怖主义致死人数。
02
“伊斯兰国”活跃地区转移
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的实力和影响力均在2019年继续下降，该组织造成的死亡人数也从2018年的1571人降至942人；这是该组织自2013年开始活跃以来，各个年份中造成的死亡人数首次低于1000人。归责于该组织的恐怖袭击事件数量，也在2019年降至该组织成立以来的最低水平（339起）。然而，尽管IS在中东和北非地区（MENA）的活动有所减少，其分支组织（及宣誓效忠IS的极端组织）在世界各地仍然活跃；其中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尤其突出，当地因IS附属组织造成的死亡人数在2019年有所增加。此外，全球范围共有27个国家在2019年经历了由IS或其分支组织发动的恐怖袭击。IS分支组织向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扩张，已导致该地区许多国家的恐怖主义活动激增；全球2019年恐怖主义造成死亡人数增加最多的10个国家中，有7个位于撒哈拉以南非洲：布基纳法索、莫桑比克、刚果(金)、马里、尼日尔、喀麦隆和埃塞俄比亚（见图2.1）。这些国家也面临着各种生态威胁，且都属于人口增长最快的国家行列，社会韧性较差。
图2.1
2019年，全球范围死于恐怖主义的人数增加最多的国家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布基纳法索，死亡人数从2018年的86人增至593人，增幅高达590%。而该国激增的恐怖活动主要来源于其境内的三个武装团体：“伊斯兰国”大撒哈拉分支（ISGS）、“基地组织”(Al-Qaeda)关联的“支持伊斯兰与穆斯林组织”(JNIM)、“伊斯兰辅助组织”(AAI)的布基纳法索分支。斯里兰卡在2019年因恐怖主义死亡的人数增幅位居世界第二，且全部来自于当年“复活节周日”的爆炸袭击；而这也是2019年全球最致命的袭击事件，在当日全国各地发生的8起针对教堂和酒店的协调性自杀式袭击中，共有266人死亡，至少500人受伤。“伊斯兰国”(IS)事后宣称对袭击负责，且数名自杀式袭击者曾在网上宣誓效忠前IS领袖巴格达迪（Abu Bakr al-Baghdadi）。“伊斯兰国”(IS)向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转移，使得该地区2019年因恐怖主义造成的死亡人数升至全球第二（仅次于南亚地区），尽管该地区的尼日利亚死于恐怖主义的人数较2018年大幅下降。2019年，由IS分支造成的死亡事件记录中，向南最远延伸到莫桑比克，并且在当年所有与IS有关的袭击事件中，41%都发生在撒哈拉以南非洲。
03
西方极右翼袭击事件激增
尽管与其他形式的恐怖主义相比，极右翼分子发动袭击的绝对次数仍然很低，但自2014年以来，在北美、西欧和大洋洲等西方国家，极右翼袭击事件数量已较2014年增加250%，死亡人数则增加了709%。2019年，全球共有89人死于极右翼恐怖袭击，其中51人死于新西兰第二大城市克赖斯特彻奇（Christchurch）清真寺的袭击事件中。过去五年里，西方国家每年都发生超过35起极右翼恐怖主义事件。极右翼恐怖主义往往比极左翼恐怖主义更具杀伤力，但却不如西方的极端伊斯兰恐怖主义致命。过去50年里，在所有造成10人以上死亡的恐怖袭击事件中，极右翼袭击事件累计发生13起；相比之下，伊斯兰恐怖袭击事件有24起，其他意识形态的恐怖袭击有3起。此外，极右翼恐怖袭击也更有可能由与特定恐怖组织无关联的个人实施。1970-2019年期间，近60%的极右翼袭击事件是由没有任何团体隶属关系的个人实施；而在极左翼和分离主义恐怖组织实施的袭击事件中，这一比例均不到10%。
图3.1
有迹象表明，随着西方社会的两极政治分化程度继续上升，政治暴力正变得越来越为公众所接受。在西方极右翼恐怖主义事件发生数量和造成死亡人数均为最多的美国（见图3.1），2020年的民调中，国内主要政党民主党、共和党的受访者中，均有近40%的人认为，为达到政治目的而诉诸暴力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正当的；而这一比例在两年半之前还不到10%。此外，西方社会和政治不稳定性也在加剧，而这甚至开始于2020年西方大规模的极右翼示威浪潮之前；根据记录显示，2019年西方发生了近70起暴力示威，而2011年只有19起。
04
恐怖主义造成的财政代价
恐怖主义活动伴随着沉重的财政代价。2019年，该报告估计恐怖主义造成的全球经济性影响约为264亿美元，比2018年下降25%，也是2014年之后连续第五年下降。而在过去五年里的这一持续改善，很大程度上源于伊拉克、尼日利亚、巴基斯坦和叙利亚四国的恐怖主义活动水平下降。上述对恐怖主义总体经济性影响的估计包含了直接成本、间接成本和一个加在直接成本之上的“乘数效应”。直接成本是由受害者、袭击实施者和政府产生的各种支出；间接成本则是事后产生的，包括因恐怖主义事件而导致的未来收入损失和身心创伤等。
图4.1
虽然这个数字只代表了恐怖主义暴力对全球经济总体影响的一小部分，但应当注意的是，这个数字是高度保守估计的，因为它并不包括恐怖主义对旅游业和投资的间接影响、保险支出、机会成本，以及安保机构反恐相关的各种成本。
【资料来源】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海外安保信息技术（北京安库）经贸摩擦预警中心、长三角中小企业海外风险预警中心、中国国际商会ICC-iCover全球安全研究信息数据库、安库风险信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