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GDP缩水,未来中期内主权债务危机显现
2020年5月26日,经济学人智库(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预测:2020年和2021年将极有可能是全球经济停滞的两年,且公共债务水平料将大幅上升,全球GDP最早可能在2022年才能恢复到疫情暴发前的水平;而在很多较贫穷国家,未来中期内或面临严重的主权债务危机。以下是ICC-iCover平台专家对该报告要点的归纳编译。
本次新冠病毒大流行已改变了全球经济的发展进程,考虑到目前各国政府因疫情导致财政收入较低,而应对疫情却需要远高于往常的医疗和社会支出,预计2020年和2021年将极有可能是全球经济停滞的两年,且公共债务水平料将大幅上升。对于大多数财政状况良好的主权国家而言,更多公共债务带来的压力,并不会在短期内对其造成困扰;但各国政府终将不得不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共债务。然而,为控制政府的财政赤字,大多数发达国家政府却难以诉诸于紧缩计划;这主要是因为,财政紧缩通常在国内不受欢迎、削弱政府的政治资本,进而使政府无法顺利推行紧缩计划。各国政府也不太可能通过削减开支来大幅减少债务存量;在许多国家,政府公共部门的规模已比2008-09年金融危机前小得多。
各国政府将很可能着力提高政府财政收入。但在发达国家经济体中,过去40年的政策趋势一直是降低企业税和个人所得税。人口结构的变化已迫使政府开始扭转这一趋势,而新冠病毒危机则可能意味着政府须尽快行动以提高各项税收。目前尚不清楚各国政府是否能如愿地迅速改革税收政策;但政府税收的提升或将同时使投资者的投资欲望减弱。
大多数发达国家,尤其是那些能够以本币借款并拥有深厚国内资本市场的国家,将不会面临主权债务危机。但另一些发达国家在未来中期内,或将处于主权债务危机的边缘。而在欧元区中面临债务危机的国家,有不少恰恰是受新冠疫情影响最严重的国家;比如南欧的意大利和西班牙,疫情暴发之前的财政状况就已经十分疲弱。很多南欧国家仍处于多年财政紧缩、高额公共债务、人口老龄化、持续财政赤字影响下的经济复苏期。尽管欧洲央行(ECB)料会迅速采取行动,遏制不利影响,但这些国家中,无论哪一个爆发债务危机,都将带来金融市场的巨大动荡,并将使此类危机迅速蔓延至全球。
然而,大多数新的支持性资金都将最终纳入新兴经济体的负债总额中,而G20的债务援助计划也并不意味着债务的减免;随着时间的推移,债务仍需不断偿还,债务利息也将继续增加。因此,当许多国家最终从当前疫情造成的经济危机中走出来时,它们或将面临更多的债务和财政压力。主权债务违约也许不会在2020年爆发,但在未来中期内,其将很可能在较贫穷国家出现。
随着新冠病毒危机在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中蔓延,各国政府的注意力将可能转向更广泛的债务重组和减免。这将需要G20的领导力和多边金融机构的支持,以及中国在其中发挥关键性作用。然而,考虑到当前全球地缘政治局势动荡的大背景以及历史先例,任何债务重组或减免都更可能采取“具体问题具体对待”而非“一刀切”的政策;但旷日持久且混乱的债务重组或将加剧主权债务危机,而那将会使全球经济陷入另一场可能更加严重的衰退。